时枝深吸一口气。
  “你真的是——”
  她正欲说什么。
  封司渡俯身,在她炙热的气息下,吻住她的唇角。
  “……”
  时枝浑身一僵。
  气氛凝固。
  她睁大瞳孔。
  男人很温柔,轻吻着她温软的嘴角,过渡到她的唇。
  欲要撬开她的贝齿。
  时枝猛地反应过来。
  推开了他!
  “你——”
  她秀脸微变,满是冷意的起身。
  时枝擦拭唇儿。
  用力擦去男人唇齿的味道。
  那股压迫的炙热感,扑面而来的窒息。
  夹杂他狂野的浓烈的荷尔蒙吸引。
  封司渡勾挑了下嘴角。
  他比较满意,嗓音淡淡。
  “很甜。”
  男人盯着她微微红肿的唇儿,“刚吃过什么?甜糖么。”
  时枝不可置信的看着他。
  之前。
  他就算再撩骚,也不会做到这种地步。
  可今晚……他亲了她……
  “封司渡。”
  时枝秀眸清冷的看着他,“世间的畜生都比不过你。”
  禽兽,变态。
  这个疯批男人。
  封司渡只是低磁清笑。
  尝到了甜头,自是只顾着乐了。
  他十分慢条斯理的“嗯”声,“骂的不够过瘾。再来点儿,让我好好听听?”
  男人似是在回味。
  她唇儿上的温软,仿佛能让人深陷进去。
  时枝冷冷看着他。
  旋即,她一个高抬腿。
  “嘭!——”
  她猛然踹到他的肩头。
  封司渡却是趁势握住她的小脚,轻笑一声。
  “小姑娘人漂亮。小脚丫子也很嫩。”
  他捉住她,不令她乱动。
  一个用力,将她拉扯近自己。
  两人的站姿。
  现在极其糟糕。
  时枝反腿,踹在了男人的右肩。
  精准的,扫荡过去!
  “咚——”
  封司渡低沉的闷哼一声,却仍是清磁的看着她笑。
  “你怎么舍得?”
  他的肩上,逐渐开始渗血。
  血迹,染透了白色的纱布。
  时枝再无同情。
  冷眼看着他,“别碰我!”
  封司渡见小姑娘如此动气。
  他淡淡推断,“第一次亲亲,嗯?”
  时枝看见他这副样子,就想上去狠狠咬在他肩上一口。
  她剜着他。
  “你的吻技,也不怎么样!”
  时枝反嘲讽回去。
  封司渡眼皮半掀。
  的确。
  他也是头一遭亲女人。
  也从未想过,自己会栽在一个小姑娘手里。
  “嗯,多练练,会有经验。”
  封司渡薄唇抿成一条直线。
  时枝不想理他。
  正当气氛僵硬。
  震动声响起。
  阿江打来的电话。
  男人淡淡接过。
  “何事。”
  他修长的两指,捏住了肩头上的出血口。
  均匀的骨节,沾上了血迹。
  阿江说道:“封爷您不在私宅吗?……是这样的,公司有要事。要麻烦封爷跑一趟去处理下了,是紧急的文件。”
  时枝看了眼钟。
  晚上十一点了。
  封司渡似是已经司空见惯。
  他挂断了电话。
  看向小姑娘,“今晚先放过你。”
  男人轻扯嘴角。
  “过来,给我止个血。”
  他坐了下来,收敛俊脸。看起来没什么情绪。
  时枝从单肩包里。
  拿出一瓶止血药,一条纱布。
  “你自行处理。我概不负责。”
  她仿佛在对他说。
  这是你侵犯的代价。
  封司渡薄唇紧抿,没说什么。
  指腹捏起止血药,他半褪西装衬衫。
  在肩上的伤口,落下了药。
  时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上药,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上药不均匀,还是眼睛不好使。
  根本没涂好。
  她皱起秀眉。
  “你是天生被人伺候长大的?”
  时枝拿过他手里的药,在他的伤口上,为他均匀涂抹。
  封司渡点漆的眸子里,似是带笑。
  冷硬如刀的小姑娘。
  还是有心软的时候。
  他应了声,盯着她看,“的确。但日后娶了太太,不会让她这么伺候。”
  时枝信他个鬼。
  她极其不耐烦的给他上完药,纱布包扎上去,固定好伤口。
  在一道道的繁琐流程后。
  时枝松手。
  “好了。”
  她打量着他,“你不是还有公事么,快走吧。”
  下了逐客令。
  封司渡见好就收。
  他淡淡的嗯声。
  时枝去将房门拉开,等着他出去。
  但就在拉开门的一刹那。
  楼上的楼梯口。
  裴席湛见到这一幕,浑身僵硬,脸色顿沉。
  大晚上。
  一个男人,从一个小姑娘的房里出来。
  这意味着什么。
  封司渡身形压制,带着强烈的压迫感。
  近一米九的矜贵身形,挺拔如松。
  男人站在那,无人可睥睨。
  他微扯了扯松西装领口,淡淡瞥了眼裴席湛,“阿湛。”
  裴席湛从楼上走下。
  “封叔这是什么时候,来的我裴家。”
  看了眼时枝。
  时枝站在门前,没料到这么赶巧。
  封司渡眉眼淡泊禁欲。
  男人嗓音平淡,看了眼裴席湛。
  “长辈的事。”
  “不用过多关切。”
  他压人般的气场,已经令人感到压抑。
  裴席湛自嘲一笑。
  “这么说。我快要改口叫家妹一声小嫂嫂了?”
  声音冷沉到冰点。
  时枝淡然道:“别误会。我跟他什么都没做。”
  裴席湛一脸嗤笑。
  谁信呢。
  或许这个妹妹,就是个只会勾引人的小骚货而已。
  “随意。”
  裴席湛冷冷的回过身去,背对着人,“与我无关。”
  时枝关上了房门。
  隔绝了一切。
  行,那就无关吧。
  楼底下。
  裴振与邱芸看见男人从楼上下来。
  封司渡只是朝着二人淡淡颔首。
  “不必送。”
  他出了裴家。
  裴振便没有动作。
  邱芸见人走了,重重松了口气,说道:“还好走了……”
  这就是尊阎王爷。
  阎王爷进裴家门,怎能让人不提心吊胆!
  裴振安抚妻子。
  “芸儿,没事了。”
  “往后,我们封裴二家,就此断绝来往。”
  将阿湛这笔欠下的墙债给归还掉。
  就再也不欠了。
  邱芸还是隐隐担心,轻轻揪着裴振的衣裳,“老公,我只是怕那个男人,他想要枝枝……那样阴鸷的一个男人,得到的东西一定会用尽手段。”
  封司渡若是得不到。
  可能会毁掉枝枝……
  “有我在。我会护好我们的女儿。”
  裴振只是轻拍着妻子的背,宽慰着。
  但愿。
  不要有最坏的结果发生。
  ……
  次日,时枝洗漱完带上单肩包准备出门去学校。
  正好,撞见同样这个点起床的二哥裴席湛。
  裴席湛戴上黑色的棒球帽。
  压低了帽檐。
  只能看到他的唇弧线,以及性感的喉结。
  他在看见时枝换鞋时,冷哼了一声。
  “你就这么想要男人?”
  裴席湛似是审视她,眸中充斥着讥讽。
  时枝早就知道。
  二哥的毒舌是不会放过她的。
  她微微一笑,换完鞋。
  “是啊。我缺,怎么?二哥要给我介绍新男人。”
  时枝毫不客气的回怼过去,“还是二哥看见我有男人,吃醋了?觉得我这个妹妹,被别的男人霸占了。你很不爽。很不痛快。”
  字字玑珠。
  怼人不带血。
  果见,裴席湛气得够呛。
  他顿时浑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,一张俊脸青一阵白一阵。
  “我会吃醋?”
  他冷笑一声,“就算你被封司渡糟蹋死。也与我无关。”
  时枝不怒反笑。
  “哦。”
  她仰视着他,“那你还把我从封家带回来?你明明可以不去。但你还是去了。说明二哥呢,刀子嘴豆腐心,还是惦记我的。”
  时枝气人的本领一流。
  嘴巴快的火箭都赶不上。
  裴席湛咬牙切齿。
  他拉过她的胳膊,将人扯出来。
  “嘭!”
  用力将门摔上。
  裴席湛将时枝抵在了门上,狠狠掐着她的下巴。
  盯着她清冷的模样,他的语气冷硬如刀,“时枝,你就这么欠男人睡?真以为所有男人都该围着你团团转?你错了。”
  时枝冷冷的看着他。
  她讥诮一笑。
  “看来,是我看错二哥了。”
  时枝淡然道:“裴家所有人都避着你的原因。并不是你的嘴太毒了。而是你,果真淡漠无情。这样的话,你也说的出口。”
  裴席湛沉沉的盯着她的眼睛。
  “我冷漠无情。”
  他讥笑道:“你呢。”
  时枝抿嘴不语。
  她对他说道。
  “给你三秒的时间。把你的手,从我下巴上拿开。”
  念在是裴家人的份上。
  时枝给面子。
  但似乎,事情与她所想并不一样。
  裴席湛,不是什么好人。
  “拿开?”
  他反而捏紧了她,“怎么拿。还是要我去告诉阿行和阿琛。你跟那男人昨晚睡了?”
  眼里,带着深深的恹恹。
  时枝冷笑。
  她向后一步,而后。
  抬腿。
  “嘭!——”
  时枝将人踹开。
  裴席湛许是没料到她如此,摔在了门上。
  嘴角渗血。
  他看了眼指腹沾着的血,抬眼冷冷看着她。
  时枝看也没看他一眼。
  “二哥对我有偏见。正常。”
  她按了电梯键,“但我还是希望。你不要对女孩子说粗话。”
  裴席湛自嘲笑笑。
  以他的性子,对人说一句话就已是奢侈。
  更不会说粗话。
  可他回想起昨晚看到那个男人,从她房里出来。甚至,她刚才逼疯他一般说的那些话。
  裴席湛终是忍不住。
  对她言语刀子般相向。
  那个男人,让从小与他关系亲厚的三叔,破产颠沛流离,毁灭了一个家庭。
  “时枝。”
  裴席湛冷声道:“你是不是什么男人都可以跟。只要他有钱。”
  时枝脚步微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