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枝眉头跳了跳,看向一脸气定神闲的男人。
  怎么会有他这种厚脸皮的人。
  “我什么时候说过,要跟你睡了?”
  她随机订的房间,是单人房,单人床。
  没想到这么巧,跟他对着来。
  封司渡挑眉,没就着话题聊下去。
  只是从房里的冰箱里,淡淡拿出一杯酸奶。
  倒入杯中,递给她。
  “过来。”
  他单手没入西装裤,几分慵懒,“喝了它。”
  时枝并不想理他。
  只在房间中找寻其余人的身影。
  酒店这间房像三室二厅,还有其他的空间。
  果然,她看到张氏母女以及方才的两名男子,嘴里被塞着布,浑身用皮绳索绑着!
  “唔,唔——”
  她们满眼噙泪,拼命的发出声音。
  保镖手里带着细长的鞭子,站在两旁。
  似乎等候封爷的发令。
  封司渡不咸不淡的走过来,杯子轻碰了下时枝。
  “一天没喝水了,不渴么。”
  他饶有耐心的递到她手里,“多喝点。小姑娘能发育的快。”
  时枝纯粹。
  是不想被他打断。
  于是当面接过他的酸奶,一口喝了。
  “人什么时候给我?”
  她把玻璃杯,放在一旁的茶几桌上。
  封司渡忽视她的要求。
  他注视到她嘴角的酸奶渍。
  微微弯身,勾卷去了她嘴角的酸奶。
  “还行。”
  “挺甜的。”
  男人勾挑口腔,指腹缓缓擦拭唇角。
  那肆意上挑的眉头,像是天生的勾瘾。
  时枝脸色微变。
  “……嘭!”
  被占了便宜,她抬手干净利索的想击他一顿。
  却被男人迅速挡住,反圈她入怀。
  禁锢着怀里的小姑娘。
  时枝被他摁着,回头冷盯着他。
  “畜生。”
  封司渡拥小娇妻入怀。
  被骂得倒是洋洋得意。
  “嗯?”
  他凑在她的耳尖旁,哑着嗓子吹着热气,“再说一遍。我挺爱听。”
  时枝没想到。
  这男人前面是装的。
  以为他只有被保镖簇拥着。
  不曾想,他这样子,根本不需要什么保镖。
  时枝趁他不备,再度以手肘击打,拉开两人的距离。
  “有病。”
  她收回手,声音恹恹。
  封司渡低磁清笑。
  听小姑娘骂人,怎么就这么过瘾呢。
  男人不咸不淡的活络了有力的臂膊。
  隔着薄薄的衬衫,他身上炙热的温度,似还熨烫着时枝的后背。
  扯松了领带。
  脱了最外面的西装,只露出深色的衬衫。
  “这么有劲。”
  封司渡扔了西装到床上,他淡声道:“有空,抽个人?”
  时枝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。
  只与他保持一臂距离。
  “什么。”
  她面对着他。
  只见,封司渡勾笑着,提步走到保镖的身旁。
  男人身材高大修长,近一米九。
  强烈的压迫感,导致一米八多的保镖,都显得矮了半截。顿时怂。
  保镖躬身道:“封爷。”
  封司渡打量着人手里的皮鞭。
  又细又长。
  很有力度,也很有弹性。
  他拉紧了皮鞭的两端,走到时枝身前,递给了她。
  “用它。”
  “抽。”
  男人懒散的说道。
  时枝接过,打量着封司渡。
  半会,她看着他。
  “你要我——”
  “用这个,抽你?”
  时枝隐隐觉得,他是不是有什么隐疾怪病。
  还是什么特殊的癖好。
  封司渡闻声,却是低笑着。
  抬手,轻叩了下小姑娘的额头,“想什么呢。”
  他握住她手里握着的皮鞭,对向张丫丫母女二人。
  “抽——”
  “她们。”
  他特意,给她这个机会。
  令她解解气。
  时枝抿唇,看着张氏母女拼命的恳求,支吾的说不出话来。
  来到两人跟前。
  动手拔掉她们口中的塞子。
  “没必要。”
  时枝想了想,说道。
  这皮鞭,打下去,皮开肉绽。
  封司渡气定神闲的坐回到深色的沙发。
  男人修长的双腿交叠。
  他不咸不淡的启声,道:“一鞭子十万。”
  “你看她们,愿不愿意。”
  伸手,缓缓拿过桌上未开盖的威士忌。
  只见,张丫丫哭红着眼睛跪着,向时枝认错,“……对不起,时枝!之前都是我不好!是我不该跟我妈处处找你茬,逼得你离开乡下!”
  “都是我这张烂醉,我这张臭嘴!我才是垃圾,我才是野鸡!我就是个大街上地摊的货色,我是酸鸡……”
  张丫丫不停的给她磕头,嘴里已经含糊不清。
  嘴角渗血,脸上满是淤青,甚至红肿。
  显然已经被人打过。
  妇人更是惶恐的求饶,“时枝啊!大娘我才是贱人,我才是狐狸精!这当初,我真不该那么对你的,求你原谅大娘吧!”
  “你、你帮我跟丫丫在封爷跟前,帮我们说说话吧!”
  母女俩浑身发抖,脸色煞白如纸,拼命道歉恳求。
  时枝注视到两人身上的伤。
  顿觉得,没什么意思了。
  扔了皮鞭,她转过头去,看向封司渡,“一码,归一码。”
  光是一百万的巨债,都已经能让张氏母女被钉死。
  时枝做事,绝不会过头。有一就是一。
  “你已经教训过她们了。没必要,闹出人命。”她提醒道。
  那皮鞭,重量很重。
  壮汉被挥下去,也得要半条命没了。
  封司渡讥诮的勾起唇角。
  他缓缓坐起身,拿着方玻璃杯,倒着威士忌。
  “对这两人,你尚有仁慈。”
  “对我。小野猫。怎么就不能温柔点?”
  男人的气息,萦绕在时枝身侧。
  浓烈的男性荷尔蒙发散。
  夹杂着深深的檀木香。
  时枝看了眼他手里的酒水,淡然说道:“我只是——”
  “不想向封先生一样,那么高调。”
  人命似乎,在他眼里像是草芥。
  他都不在乎,那鞭子下去的威力。死了两个人,或许对他也毫无轻重。
  封司渡嘴角挑笑。
  还挺有理由。
  他欺近她,漆黑的眸子与她对视。
  “我有那么——”
  “坏么,嗯?”
  男人俯首,与她距离近在咫尺。
  只要微微一颔首。
  似是就能与她唇齿纠缠。
  她饱满泛着水光的唇儿,很让人想品尝。
  封司渡的喉头上下滚动,带着几分炙热,眉间却是几分燥意。
  他哪里,当真能那样对她。
  时枝注意到他神情微妙的变化,后退半步。
  “坏这个词,太有深度了。”
  她淡然的说道:“目前,还不太好说。”
  封司渡收敛了几分。
  不再逗弄她。
  威士忌的酒水,高浓度。顺着男人的薄唇嘴角,点滴流淌进了脖颈。
  封司渡眯紧了黑眸。
  扫向两名男子。
  “招了么。”
  嗓音低冷阴沉,眸中的鹰隼显现。
  保镖摇头,“封爷。他们说不知情。”
  封司渡没什么情绪,冷淡的接过了皮鞭。
  不知情。
  嗯,挺好。
  “送时小姐,回家。”
  男人语气淡淡。
  臂膊上,露出根根分明的青筋。
  保镖应声,走到时枝面前,伸手示意,“时小姐,请回。这里有我们封爷在。请放心。”
  时枝盯了男人一会。
  “封司渡。”
  她迟疑说了句,“你不要太过了。”
  说完,她转身顺着保镖的方向,出了房间。
  今天的场合,很多人。事情闹大了,时枝也不想自己,被牵扯进来。
  毕竟,谁都怕麻烦。
  阿江上来了。
  正看见时小姐被保镖送走。
  进去酒店房间,阿江不解,时小姐怎么来了又走了……
  封司渡薄唇抿紧。
  扯松了西装裤,半蹲下来。
  直视着两名男子,他擒住其中一人的下巴。
  “确定,不知道,嗯?”
  男人的语气,阴鸷到极点。
  两名男子,在看见这样的眼神,也不由得激灵了一下。
  阿江看见封爷手里的皮鞭,这才明白。
  哦。
  原来封爷是不想让时小姐,看见血腥的一幕。
  怕污了她的眼睛。
  “啊!!!”
  顿时,一阵惊吼的惨叫声连连响起。
  保镖立刻关上房间门。
  阿江也跟着心口狂跳的站在一边,不敢看。同时对封爷更加敬重,生怕某一日也落得这般的下场。
  “啪——”
  皮鞭冷冷有力的落下!
  接连不断的惨叫声,此起彼伏。
  时枝离开后。
  手机传来一阵轰炸式的震动。
  显示,未接裴予行电话七十二通,大哥电话两通。
  她拨了回去。
  电话电话传来少年火急火燎的声音,“……枝枝,你在哪。哥哥去接你。”
  面对异样的着急。
  时枝不由追问,“在外面。哥哥,怎么了,出事了?”
  裴予行沉默了一秒。
  “把定位发给哥哥。我们先去医院再说。”
  少年那边,传来油门的巨响声。
  时枝走到附近的地方,走远了,才发了定位。
  裴予行一路飙车。
  找到地点后,过来接了妹妹。
  “枝枝上车。”
  少年不经意的看了眼,结果愣住了。
  空气里似乎僵硬的凝固。
  裴予行的脸色微变,少年的声音有些变了,“枝枝,你……”
  时枝上车。
  “怎么了。”她轻描淡写。
  只见,裴予行打量着她的浑身,从脸到耳廓到脖颈,他都烧红了。
  眼里压抑着一丝隐忍。
  偏过头去。
  “你这穿的……怎么回事?”
  裴予行的气息紊乱,很是不稳。努力调节着,不去看她。
  时枝低头看了一眼。
  忘记换了。
  裴予行脱下了自己的外套,闭着眼睛披在了她的身上。
  “这身,太暴露了。哥哥看不得。”
  他喘着气,少年耳尖通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