叮铃铃听到苏荷手里的手机随之响起,她得先走了。
目前潇潇电话打不通,木棉怕潇潇出什么意外,便在存好号码后对着苏荷摆手:那我就先走啦,等下班了,我们一起吃饭!
说完,她拔起飞毛腿就跑,故技重施,不给苏荷任何拒绝她的机会,仿佛没听见回答就是默认。
而看着木棉又一次远去的身影,苏荷再次低语了一句:神经病。
坐在车上,木棉接着给潇潇打电话,可仍旧没人接听,甚至还关机了。
王叔,你知道我妈去哪办手续了吗?她问司机老王,王叔也是一脸蒙:不知道啊,大小姐,老板没跟我们说过。
那你知道朝朝阿姨住哪吗?木棉脑中灵光一闪,心想朝朝和潇潇每天跟连体婴一样,她一定知道潇潇去哪了。
知道,您是要去北总家里吗?王叔调转车头。
北总?看来朝朝还是个总裁。
手不安地扣着手机壳,木棉有些焦急:王叔,你现在就送我去找朝朝阿姨,快点儿啊。
液态手机壳在她手中被一次次地剥下,按上,剥下,按上,发出得咔哒、咔哒声,让车内空气更加紧张了起来。
好嘞。王叔加大马力。
等到了朝朝这儿,木棉简直亚麻(呆)住了,这是人住得地方吗?怕不是把黄果树瀑布搬家里了吧?
跟进了景区一样,这里四周都是杂草乱石,远处湖上还有一座足以横跨水面的竹桥,连通了一套三连的竹屋。
朝朝应该是住在那儿吧?
王叔也没进来过里面,他只负责把木棉带到,而剩下的一切也只能靠她自己摸索。
朝朝阿姨!朝朝阿姨!你在不在家啊?双手撑起一个三角作喇叭状,木棉一边高声呐喊一边上了竹桥。
然而,随着嘎巴一声,装饰性的竹桥立时四分五裂,与桥上人一起掉进了湍急的水流。
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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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经病是前期出现最多的词语[捂脸偷看]
第8章
咕噜噜,不会游泳的木棉喝了好多水,她在水里手脚并用地扑腾着。
水花巨大,吸引来了岸上的保镖。
诶,老三,你瞅湖里那是鱼不?一保镖指着湖里的木棉问。
啪。名叫老三的人给了那保镖后脑一巴掌:去你妹的鱼,你眼瞎啊?那么大个人都看不见?要不是看见你二姐的份上,倒贴钱我也不带用你的。
原来这保镖还是个关系户,老三一脚把保镖踹进水。
不过保镖虽然眼神不好,游泳倒是不错,他狗刨着把木棉救上岸:三哥,还真是个人,你眼力见真好。
拖着木棉上岸,他嘴里还不忘拍马屁。
咳咳咳,上岸后木棉吐出了好多水,有些甚至还是从鼻腔出来得。
嗡隆、嗡隆,她晃了晃脑子,只觉脑子里有水,耳朵也什么都听不清楚。
木棉!你怎么来了?看见被佣人领来的朝朝,木棉立马急匆匆道:我妈电话打不通了。
她张嘴也不知道自己的发音对不对,朝朝闻言,神色瞬间紧张起来。
她抓住木棉:你妈电话什么时候打不通得?你是什么时候和她分开的?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哪?离开时有没有人跟着?
看着她嘴巴一张一合,木棉用手指了指自己耳朵,随后摆了摆手,意思是她听不见。
咚、咚,用手使劲地拍着脑袋,木棉试图把水从里面拍出来。
别动了。朝朝阻止了木棉的手,把她交给了一旁的白大褂。
【别担心,我先去找她。】临走前,朝朝用手机细心地给木棉打出一串字,然后她出门眼神暗了暗。
潇潇早上不出事晚不出事,非挑在和王佳断绝关系这天出事。真相已经显而易见,肯定是王佳绑架了潇潇。
不用想也能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朝朝,用手机翻看起潇潇的定位,可定位红点一直在大地图上来回忽闪。
这种情况下只有两种可能,一是定位被人扔了,二是潇潇目前正在快速移动。
庆小,你去申请调一架战斗机,负责在上空支援我们。二队的人分成两股,从大楼左右方包抄,其余人跟我走!快!朝朝心神不安,尽量冷静地部署了作战计划。
她本就是军人出身,在军营摸爬滚打了十年,参加过的各类行动不计其数,可纵使面对毒枭悍匪,她也从没像现在这样紧张过。
一帮人找到了定位最后存在的位置。
入目便是一片适合隐蔽的废弃大楼,大楼名叫绿桂圆,以前也是c市数一数二的房地产,只是后来老板资金链断裂,卷走无数家庭的首付跑路了。
从此这里就成了烂尾楼,不通水电燃气,根本住不了人。
昔日老板宣扬的树植绿化、儿童乐园犹在。它们经过了风吹日晒,有些氧化褪色,跟废弃大楼一起烂在这里,这里荒凉寂静,只有晚上的游魂和天上的鸟雀经过。
不要轻举妄动,看看对方是什么意思。用通讯器告诉所有人,朝朝穿着一身迷彩服半蹲地在草丛行走,几乎是完美隐蔽。
哒哒哒、哒哒哒。
一阵激烈的枪响,打破了这片废弃大楼的静谧,听声音居然还是连发。 !!!朝朝瞳孔地震,握着枪得手直发抖,她不顾自身安危,迅速地往枪声处移动。
不过枪声也就那一阵,她无法找到准确声源,只好再次看向手机。
幸好这次定位又动了,显示潇潇就在她面前的这栋烂尾楼里。
朝朝对其他人打了个手势,意思是她一个人上去。
绿桂圆是豆腐渣工程。水泥砌成的墙面,如听诊器般镂空,她身体紧贴着墙,甚至能清晰听见自己那扑扑直蹦的心跳。
把手绷直,她一路观察地举枪上楼,只见定位红点越来越近,四楼的灰水泥地中间,潇潇正被人捆绑在一把黄泥色椅子上,周围空无一人,有诈似的寂静。
所以纵然心急如焚,可她当兵数年的操守早已经刻进了骨子里,朝朝谨慎地观察四周。
在确认没人后,她身姿矫健,连着两个翻滚滚到了椅子后方,这里作为空旷之地的唯一掩体,她动作麻利解开了潇潇背后的绳结。
虽然没说话,但潇潇却能清楚知道是朝朝来了,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朝朝才会这样不顾自身地保护她。
朝朝!她被松绑,一时开心得忘了场合:你终于来了~你都不知道
嘘。捂住潇潇说话地嘴,朝朝警醒道:先别说话,对面大楼里说不定有狙击手,我们得躲在椅子后面趴着走。
好。听话地爬在地上,碎石子摁得潇潇身上生疼,可以说自出生起她就没遭过这么大罪。
然而时间回到今早,当她带着手续和各种东西出门时,却被一个过路人突然喷了香水之类的东西。
接着她精神就一阵恍惚,听见了王佳的声音:老不死的
朝朝,我是不是又拖累你了。素日穿着光鲜靓丽的潇潇此刻浑身灰扑扑,她自责地垂下头,心想要是早些听朝朝的话就好了。
从小到大,你拖累我的还少吗?正在气头上的朝朝说话自然也没什么好语气,甚而带了些责怪。
不过她此话倒是不假。
因为她和潇潇本就是青梅竹马,就连名字也是出自于江南淡淡雨潇潇,与君暮暮复朝朝这句诗。
所以她叫北朝,潇潇叫南潇。可潇潇虽是姐姐,却总是给她这个妹妹惹祸。
朝朝~你最好了,要不是你,我就死翘翘了。拉住朝朝的袖子甩了甩,潇潇试图缓解下这严肃凝重的氛围,却不想朝朝反而更严厉了:不许说死。
两人现在还在废弃大楼里,刚刚的枪声还没搞懂是怎么回事,所以她绝不能掉以轻心。
你走我后面。即便出了大楼,朝朝依然举着枪走在前面。
直到两人安稳到家,她才松了口气,但既然潇潇没事,她就要开始算总账了。
为什么不跟我说去哪了?要不是你女儿来告诉我你就出事了你知不知道?面色陡然变冷,朝朝挤压了一天的怒火在此刻全部发泄而出。
潇潇在她的严厉之下气势瞬间就弱了:我就是看你最近在公司太忙了,所以她话还没说完,就听见嗖的一声。
南潇!你不跟我说,最后我不还是去了吗?还把自己搞得这么危险!你是不是要气死我?把桌子掀飞得朝朝害怕自己控制不住脾气,所以说完转身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