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现在是连我的感情都要怀疑吗,在我多次陪你脱离危机后?”
“当然不是,”她否认道,“在拥有实力时,别人喜欢上我的强大只会让我安心。”
他烦躁地朝脑后捋金色的发丝,露出完整的俊脸,“所以,在没有的时候,我又做了一些试探的举动,就罪无可恕了?”
“越界的试探。”她补充道。
两人的眼神接触依旧火花四溅,但却并非积极和暧昧的方向。
“你不怀疑对你知之甚少的松田的真心,更信赖诸伏兄弟的真心。”他说着说着音量越来越低,倒像是不忍心一样闭上了嘴巴。
真树还要加码,他却率先起身,大步流星地转身离开。
砰。
世界仿佛只剩下暖风机的轰鸣声。
……别把她门摔坏了。
发热的身体渐渐平息,她的身体和这个世界切实了不少。
手指灵活地弹动,真树悄无声息地跃起。
总算给人气走了,他是真能抗啊。
只是降谷这小子心眼太多,不仅没走远,甚至就在楼梯口等着伏击。
她翻出最厚的衣服全部套上,光裤子就层层叠叠地穿了四件,还特地在最外面套上了诸伏前辈留下的西裤。
反正衬衫都被松田穿过了,也不差她一个了……
找不到皮带,她又顺手抽了一起留下的领带,系在腰上。
最后她跑到门口,穿上中性风的皮靴。
堪称雷厉风行。
离开时,她瞄到鞋柜上挂着一顶礼帽,大概是中原中也买的,有一瞬间分神。
不知道他和他的倒霉老板还好吗。
在把能拿的床单都掏出来之后,她飞速将其头尾相接,做了一条长长的步绳拴在床脚。
拿起绳子反复检查,她揣好手机打开窗户眺望。
可惜,她不能把种子投资者松田阵平搅合进来,要不事情能简单很多。
眼尾瞄到衣柜处的硬质长风衣,她顺手勾过来穿上,将略有些臃肿的体型压到服帖。
终究是前辈技高一筹,真以为装模作样地出门就能蹲到她呢?
而且她还知道关猫要锁窗户,虽然也没关住就是了。
摸着残留下的安全栓,她忽然想起无数个可疑的瞬间,决定回去的时候每人打一顿屁股。
为了以防万一,她耐心地等到门口响起动静,才慢悠悠地从顺着绳子往下滑。
八个小时?
真按照降谷零一本正经排出来的时刻表走,她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全盛的状态。
她才不信那颗聪明绝顶的脑袋猜不到食量的问题。
想管着她,等下辈子再说吧。
阵风偶尔袭来,她费力地扒着墙。
要不把人家家玻璃撞破就不好了,还得赔钱。
一路滑滑停停。
过三楼时,她竟然跟小女孩瞪大的双眼对上,吓得差点松手。
小女孩看清她的脸后就冷静下来,只是更加兴奋地冲过来。
「嘘。」她无声地冲小朋友微笑安抚,又单手捂住眼睛,「呼呼呼。」
“姐姐!”小女孩看了眼睡着的妈妈,捂住嘴巴,但声音怎么都压不住,“你的头发怎么变成银色的了,难道你是光之美少女吗?!”
“?”她模仿着捂住嘴,声音却小多了,“不,我是圣少女。”
虽然都是平成生人,但年代差隔开了两人的理解,却没有隔开灵魂。
小女孩呆了一秒钟,就无障碍接受了设定,“我会替你保密的!”
她说完就赶紧跑回床上,躺到半醒的妈妈身边。
而真树继续往下滑,幸好这栋楼除了她们两户,早就没有别人了。
全部床单加起来也就到二楼的高度,她瞄准后松开双手,轻巧一跃,安然降落地面。
仰起头,正巧对上少见面露仓皇的巧克力张望的视线。
「呦。」阵风刮过,帽子下的银发飞扬,她嚣张至极地挥手,「拜拜,爸爸酱。」
降谷零手里攥着床单绳索,气得想叫住她,又强行抑制住。
从这个距离都能看出来,对方怒气冲冲地掏出了手机,犹如锁链的视线死死地盯着她。
整理好手套,她不再回头,脚蹬两下飞快地溜走了。
反正不是打电话训她,就是叫救兵去了。
留在这等着被留守老人骂吗?
跟心情愉悦的逃犯不同,留守老人又急又怒地拨通了好友的电话,“在哪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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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说:这里后续会开个松田不在的if线(基本上逃不出去
下章就到景光的主场了,想他。
第160章
电话里,松田阵平的声音不疾不徐,“车上抽烟,怎么了?”
“你早就知道她要跑对吧?”降谷零早就觉得哪里不对, 还以为真树想激自己联系景,没想到是有叛徒。
松田吐了口烟圈, 听完他这一大通指责,心里乐极了:“零,别多想,我从开始就没同意过跟你统一阵营。”
“你跟她做了什么交易?”
“还是这么傲慢啊,明明放跑人的是你吧。”他让烟雾慢吞吞地填满肺部,感觉每一根神经都舒展开了, “不如先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,把学会呼吸不足一小时的新生儿从眼前看跑了。”
听筒中传来透过电流更加隐忍的回答:“真树故意找茬跟我吵架。”
“就这样?”他不禁讥笑,“让我猜猜不会真有人被激怒了吧。”
“我没有。”
“别嘴硬了,否则理智情况下的你能让她跑掉?”
“我只是想顺势看看她要做什么。”
“顺便再逮着她的错处,扭亏为盈吧?”松田点破。
“该你说了吧?”
“我想你应该能理解什么叫真树的隐私吧?没有她的许可,我可不敢说出去,毕竟我刚刚学会了尊重。”
他翻看着新关注的ins账号,不仅不承认,反而挖苦道。
「“有烟吗? ”」耳边突然浮现真树的恢复如常的声音。
不喜欢改变别人的人,也不会想被别人改变。
让树成树。
而他会站在树下,等待着树叶覆盖在身上的那一刻。
电流对面,降谷零更抑制不住愤怒地喷涌了, “多尊重点能让她安安全全地留下吗?”
但怎么想都知道,为了让天平平衡,真树肯定把能说的信息都说出去了。如此一来,他手里就没有可交换的东西了。
事到如今,还要被什么都不知道的卷毛嘲讽。
而且无非就是一些龌龊的事情!
要不她能跑这么快吗? !
他气急败坏地挂断信号,垂下头一拳打在冰冷的窗台上。
阴影中,清澈的眼睛冒出火星。
要不是时期特殊,他不出两天就能把她找出来。
那么现在,要不要再打个电话?
带上口罩理好帽子,千叶真树悠闲地走在嘈杂的小院中。
不远处乱糟糟的脚步声中,边缘掉漆的手机被抛起又接住。
月悬高空,头顶错乱的树枝影子分明。
红褐色的宝石在上升降落中熠熠生辉,却始终被忽略。
直到不知道多少次回到皮手套中,手机才卖力地震动起来。
但它的主人不仅没看,甚至直接关机后放入风衣口袋。
“没办法,忘带充电线了,我得省着点电用。”她压下干枯的乱枝,翻过围墙,顺脚踩倒墙下的人。
再理所应当不过地说,“所以你可以帮我跟你的同伙解释一下吗?”
头戴棒球帽的男人正单手举枪,处于对峙状态。他被突发状况惊到瞳孔放大,却仍本能性的抬高枪口,不愿将其对着眼前的人。
但被踩倒的人显然不是这么想的。
趁着没有人关注,他悄无声息地将枪口反手对准身后。
砰。
一腿踢晕还在挣扎的人。
枪还没等掉落,就被皮靴挑起,送到手上旋转着把玩。
她踩着人肉地垫走下,帅气的皮靴在水泥地上踏出实心的足音。
暗巷中,裹着口罩的下巴扬起。穿着男款风衣的女性有种雌雄莫辨的气质,配上满头的银发更是有种诡异的既视感。
只有当她说话时,才打破冷酷的气场:“不打招呼吗,这位很久没回信息的先生。”
随着巷外凌乱的脚步声愈发逼近,她也走到景光近前。
“那您,”诸伏景光调整了下呼吸,尽量展开她熟悉的笑容,“等了我很久吗?”
被汗液打湿的凤眼实打实的温柔似水,看得她心里一软又一软,气咵嚓就消下去大半。
不错。
喜欢。
看着就开心。
口罩下传出闷闷的笑声。
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像巧克力说的一样偏心的缘故,她总觉得景光总是更会撩动一点。
只是钓鱼技巧还得需要前辈调|教:“你期待什么结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