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到令人窒息的时间过后,松田阵平才退开一个缝隙,“你不会在打算,那点力度就能摆脱我顺利分手吧。”
她有点不该来的心虚,只能纠正一个小的错误,“我们还算不上分唔。”
浅浅的吻。
“禁止你再说我讨厌的话。”他面上没有波澜地质问,“不是分手,那就是骗炮了,而且是骗了就跑。”
千叶真树的气势像被戳破后的气球,瞬间消失。
她梗起脖子,“我只是没有拒绝而已,因为我从来不拒绝任何东西。[注1]”
可随着她的软化,松田阵平气焰更加高涨。
“可我看你上次拒绝我的邀请很熟练。”他绕过真树的身体,从兜里掏出前天没用完的东西。
“我错了。”她背着手抢过来又塞回去,“你冷静点,我还要在这里上班的。”
终于占据了上风,松田阵平把她拥紧,远离了厚重的门板,“类似的话,已经是第二次了。”
她甚至被勒得呼吸有些困难,但是又感觉到安定。
“既然你不拒绝任何东西,也不要让人夺走你的东西。”他低声安抚比自己更加躁动的灵魂,“把我的感情当成你爱吃的一道菜吧,这样哪天不爱吃或者吃不到也没关系,毕竟品尝的时刻是真实存在的。”
咚咚咚咚咚咚。
随着他的低语,心脏疯狂敲击。
“我的痛苦不安纠结和负面情绪,都只是这道菜里无需在意的调味品。”
咚咚咚咚咚咚。
他听得到这个喧闹又隐蔽的声音吗?
“但是如果没有重要的客人,这道菜就没有价值了。”松田阵平贴上她的颈侧,“你的心跳得好快。之后,继续叫我阵平吧。”
他听到了。
得拒绝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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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说:注1a了《全职猎人》中的名言警句。我永远爱猎门!
下面会走主线,应该是结尾前最后一段主线内容了。
主线后是五夏的主场。
第112章
远比看起来更柔软的卷发, 却没有他调笑的语调吸引人,“不要再拒绝我了,客人小姐。”
拒绝不了。
“我不该在没有征得同意前,就侵入你的社交圈,”他感受着不断加快地震动,再也没有不安,“那么,看在我主动道歉的份上,今晚来品尝你最喜爱的菜品吧。”
不仅仅是动人的邀约,还有这个男人炙手可热的爱。
她坐在面目模糊的人群中,萎靡地吃着面前的鳗鱼饭。
虽然她确实想通过加班或者聚餐推延回家的时间, 但不代表她想去野餐。
用中原中也的脑袋想都能猜到,如果她今晚真的应邀了,太宰治得多能折腾。
想到这两天他的精神状态,千叶真树打了个激灵。
更令她恐惧的是,在此之前吃下去的鳗鱼饭的味道一点没记住!
这个动静吸引了旁边的赭石助理,他略带惊讶地问:“千叶老师今天胃口不太好吗?”
她把嘴里的米粒咽下才回答:“最近吃的有点多了, 想轻断食一下。”
“哎?”他有点惋惜地感叹道,“难得挑选了放题的。”
“哎?”她愣愣地重复了一遍无意义的语气助词,“这家餐厅是放题吗?”
真树拿来桌旁的菜单看了一眼,上面真的没有价格。
她又翻了翻自己的钱包, 发现早上出门时还满满当当的家伙已经空了。
会社内的聚餐都是aa制,这也是为什么她很少参与的原因。
要知道她的同事个个都是肥得流油的医生,从来不会吝啬于花钱吃饭。
“是呀。”赭石眨眨眼睛, “您要不要再加一点,这里的海胆饭是隐藏菜单哦。”
对面的男医生听到了打趣道:“这我都不知道,明明我们是更久的搭档了。”
娃娃脸助理无辜地笑笑, “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啦。”
另一位医生点头认同,“哎呀,镇雄真是照顾千叶老师。今天见人家复工,想要举办庆祝会,却还要找理由说部门聚餐。”
啤酒杯摇晃着,泡沫溢出一点。
见越来越多的人注意这边,赭石举手碰杯,“拜托放过我吧。大家赶紧吃,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到时间了哦。”
恰巧服务员插|入中间收取餐盘,打断了众人的玩笑。
只有真树大惊失色,甚至误碰到了桌边的料碟。
盘子装满了酱油,眼见就要撒到服务员的西裤上,幸好被眼疾手快的赭石接住才避免了一场混乱。
她松了口气,专注在菜单上。
这顿饭不吃回来岂不是对不起她死于非命的钱包。
一口气点满了限量菜品,她继续心算剩下菜品的价格,打算以最短的时间吃回本。
“啊,千叶老师果然没有吃饱呢。”赭石侧头对着服务员补充,“我的限量菜品也请全部上来吧。”
他凑到真树的耳边,小小声地耳语,“请帮忙吃掉吧,我是真的在断食啦。”
对面的几位笑得更加意味深长了。
于是,在终于结束第一轮后,大家不约而同地把他们两人落在最后,前往隔壁街巷的ktv。
十一月的夜风如梭,天气渐寒。
一行人拐入小巷穿行,逐渐分为大部队和小组合。
这条巷子的基础设施并不太好,只能靠着不多的月光探路。
狭窄的道路两旁,时不时有从别人家里溢出的树枝。只是在这个季节,树叶凋落,毫无生机。
给小黑脸发完信息,她把手机收回通勤包中,猫眼石的辉光一闪而过。
“现在可以说了吗?”真树看着其余人一点点被灯光吞没的背影。
松田阵平发来的查岗不想看。
这人越来越摆不清自己的位置了。
她都怕再谈下去,那张酷脸都要写上“真树彼氏”四个大字。
时间将近八点,除了前方的同事们聊天的声响外,只有车流而没有人影,十分安静。
赭石镇雄抓紧了双肩包的背带,似乎有点措手不及,“那个,我没太理解千叶老师的意思。”
听脚步声大约六七个人,就算仅凭武力应该也差不多。
“表演了半天,总得给观众一个剧名吧,”她冷然的眼睛映着不远处霓虹灯的缤纷,“不要把还算不错的戏码变得拙劣。”
从早上就开始扮演暗恋者,不就是为了顺理成章地撇开碍事的人吗。
“哎?”他轻快得恍若无事,“千叶老师什么时候发现的呀?”
在前方灯火的对比下,身后四通八达的小巷阴森可怖。
“我还不至于傻到察觉不出来爱意还是杀意吧。”尤其是在她见识过直白的好感后,“而且你露出的破绽太多了。”
其实她今天的脑子被冲击到迟钝,真正确认还是那个身手快到接住料碟的服务生,但这么说有点不够帅气。
对方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,“还请您不吝赐教。”
通勤包被慢条斯理地安放在地上。
啊,想到一个。
“把那个桐火扔到我脸上的时候,难道不就应该想到现在的场景吗?”真树将外套翻过来穿上,“前院长那个渴望找主人的样子,怎么可能是院内负责跟实验方牵线的人。”
降谷潜伏的那个组织,恐怕能量不会次于一个小国。
他们养的狗,自然也不会看上区区渡边集团的继位竞争者。
每颗扣子都被系得严严实实
这样即使有血也不会溅到外面了。
她检查无误,满意地挎好包。
赭石摆摆手,“我是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啦,毕竟只是想用他来平息您的怒火而已。”
真树打量了一下,决定把袖子也挽起来点。
毕竟,不小心沾到一些口水眼泪什么的也很恶心。
“可是你没想到他发现了些许的蛛丝马迹,却又没有足够的认知,”她的眸光转冷,“不过想必这段时间的政策下,你并不好受,否则来得就不是这几个人而已了吧。”
听着脚步声都虚浮,恐怕基本上是文职人员。
而如今发动要么是想要永绝后患,要么是为了应付问责而交差。
不过无所谓,正好节约她去监狱里找人对账的时间。
赭石看她到处摆弄,连正眼都没有分过来,似乎那些衣物比眼前的危机更加重要,“我只是希望能够用和平的方式,邀请千叶老师合作罢了。”
真树露出了更加看不起的神情,“你当我是幼儿园的小孩,相信你这一套?”
“这么不信任我的话,那为什么还要吃下那些食物呢?”赭石在前方停下脚步。
身后传来嘁嘁嚓嚓的脚步声。
“这难道不是你搞出部门聚会的目的?”她转身背对着长街,面向影影绰绰的人影,“用普通人的性命当做保底要挟。”
还特地选择了放题,一而再再而三地劝她多吃,恨不得把药塞进嗓子眼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