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如此的话,也没资格叫做祖龙顶。
  横跨两千里,坐望十九州,昆仑山龙脉在此汇聚,阴阳融合,方才生出一枚龙丹。
  道门将其称之为不死药并没有错。
  遮龙山下那头玉胎,和此处祖龙顶的龙丹,其实殊途同归。
  都是借龙脉生气,蕴养而生。
  遮龙山一头玉胎便让他连破三境,叩破玄关,凝聚金丹,直达修行大境。
  而遮龙山龙脉,与昆仑山龙脉,两者之间的差距可谓是萤火之于皓月,根本没有半点比拟性。
  不敢想象。
  真要炼化一枚龙丹,境界将会突破到哪一步?
  这也是为何,陈玉楼一定要来昆仑山的缘故。
  只是一座魔国古都,影子之城,对他来说还不够格,没必要耗费这么多精力,专程从精绝古城翻越雪山过来。
  甚至。
  到了他如今的境界。
  寻龙点星、摸金盗骨,都已经没有太多兴趣。
  唯一看中的是这些千年大藏中的机缘。
  于修行大有裨益的灵物。
  否则,陈家几代人底蕴,早都富可敌国,没必要为了区区几两白银走南闯北,简直浪费时间。
  “诸位。”
  “此处生机不断,灵气浓郁,一日打坐能够抵得上数日之功。”
  “天底下怕是都难再找到第二处这种洞天福地。”
  “抓紧时间,吐纳参悟。”
  “绝对是修行破境的大好契机!”
  看了一眼几人。
  陈玉楼笑着提醒道。
  “破境契机?!”
  “难怪我一进来,就觉得浑身通畅。”
  “没听掌柜的说么,祖龙顶,昆仑仙境。”
  话音方落。
  连同鹧鸪哨在内,所有人都是一脸震动。
  他们中,修得几乎都是玄道服气筑基功,走的是吐纳导引的路子。
  平日修行,全靠勤苦。
  夏练三伏冬练三九,早晚打坐,就是赶路都不敢放松。
  但玄道筑基功,毕竟只是道家法门,远不如青木长生功,吐纳起来极为缓慢,往往数日才能炼化出一缕灵气。
  如今这么好的机会。
  要是错过。
  实在可惜。
  可能往后再难找到第二处这等福地。
  “时间还早,你们大可各自寻找地方打坐。”
  “陈某为你们护阵。”
  见几人明显心动,但又担心会拖累行程,有些犹疑不定,陈玉楼不由摇了摇头,宽慰道。
  “这……”
  “陈兄,路上已经耽误了近两天,会不会?”
  鹧鸪哨皱了皱眉。
  他确实意动了。
  但当日从黑沙漠出发时,陈玉楼曾说过最多三五天时间,如今已经过半,而他们修行,一旦入定,根本不知时间流逝。
  “放心就是。”
  “拐子他们过沙漠,也不是一时半会。”
  “真耽误些功夫,到时候前往鱼海的时候,赶一赶就好了。”
  听到这话。
  众人心里最后一点犹豫,瞬间烟消云散。
  “那杨某就不耽误了。”
  鹧鸪哨点点头。
  抬头望了一眼四周,距离不远外的水晶山崖上,还有另外一道石梁,犹如一座伸出来的石桥。
  见状,他眼底不禁闪过一丝满意之色。
  那一处无人打扰,正好合适闭关。
  最关键的是,从瓶山吞下金丹正式踏入修行路算起,到今天一日,差不多已经过去大半年时间。
  他几乎日日修行,从不敢有半点耽搁。
  早都已经到了练气关最后一境。
  距离筑基就差一层窗户纸。
  只不过一直没有合适的契机突破,眼下这么好的机会,他又怎么可能愿意错过?
  呼——
  深吸了口气。
  鹧鸪哨抬手在腹部轻轻一拍。
  一阵清脆的咔嚓声中,数道钩索瞬间从长袍下射出,没入冰川石壁内,他整个人也纵身而起,在绝壁之间如履平地。
  只片刻间。
  整个人便已经落上石桥。
  盘膝而坐,瞬息入定。
  “既然师兄要了石桥,那我就去底下那座洞窟。”
  原本还有些迟疑的老洋人,见师兄都已经入定,当即伸手一指石桥下左侧一处洞窟,说话间,一跃而下。
  随即花灵、袁洪已经红姑娘,也是纷纷动身。
  不多时。
  石桥上便只剩下陈玉楼、杨方以及昆仑三人。
  昆仑和杨方练的是七星横练真气功。
  虽然出自彭道宗。
  算是修行法。
  不过走的却是打磨筋骨、熔炼气血的路子。
  简而言之。
  两人算是纯粹的武夫。
  是以两人只是目送众人离去。
  “既然你俩留下,也别愣着了,随我去祖龙顶上看看。”
  指了指云海中拔地而起的玉峰。
  陈玉楼招呼了声。
  昆仑并无半点犹疑,当即点了点头。
  杨方对刚才一事还心有余悸。
  “陈掌柜,这地方……不是说邪乎的很么?”
  “这么过桥,不会出事吧?”
  陈玉楼摇头一笑,“杨方兄弟尽管把心放进肚子里就是。”
  说话间。
  昆仑已经跟上去。
  经过他身边时,向来冷峻的他都忍不住打趣道。
  “你小子,不然留下替老洋人他们护阵?”
  “什么就留下来了,祖龙玉顶,这可是几辈子都见不到的神迹……我,当然要去看上一眼。”
  杨方老脸一红,急忙道。
  “小心些就是。”
  这会陈玉楼已经纵身落到石径天梁上,仅能容纳一人通过的桥上,两侧石烟缭绕,仿佛行走在云巅之上,但他却半点不见慌乱。
  负手在后。
  闲庭信步。
  紧随其后的昆仑,虽然没有那般洒脱,但一张脸上也不见丝毫惶恐。
  见状,杨方当即被激起胜负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