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他们而言都不算是好消息。
  尤其是前者,真要有人提前一步找到了古城,他倒不担心他们会盗走城内古物。
  毕竟,洞可不是说进就进,有妖魔镇守,邪灵巡守。
  他怕的是。
  那帮什么都不懂的沙匪或者洋鬼子乱来。
  炸药、雷管,一股脑的上。
  将那些妖魔惊动。
  等于无形中极大加重了他们入城探寻的难度。
  “什么?”
  听着他的喃喃自语。
  边上还处于极度震惊中的几人,下意识回过头,目光齐齐落在了陈玉楼身上。
  地上那条无头黑蛇。
  长相太过诡异,又有蛇麟覆盖,与他们之前见到的任何一种毒蛇都对应不上。
  所以即便是走南闯北多年,见识无数的鹧鸪哨。
  此刻看向黑蛇的目光里,都透着几分疑惑不解。
  “杨方兄弟,你身手最快,快,去走一趟营地,让兄弟们千万小心。”
  “暂时停下手上的活,先在四周撒下一圈雄黄和生石灰。”
  陈玉楼却来不及多加解释。
  而是抬头看向那道颀长英武的身影,沉声吩咐道。
  “哦……好!”
  “陈掌柜,我现在就去。”
  杨方也被那条突如其至的黑蛇吓了一跳。
  双手都按在了打神鞭上,身形紧绷,看向无头蛇尸的脸上满是凝重之色。
  闻言,他才反应过来。
  不敢有半点迟疑。
  此处距离营地也就两三百米。
  无名黑蛇能出现在井底,那就极有可能藏在古城的任何一处。
  在毫无察觉的前提下。
  真要遇到,无疑是一场难以想象的灾难。
  到时候绝对会死伤无数。
  “对,差点忘了这个……”
  花玛拐恍然回神,不断低声重复着。
  鹧鸪哨则是从杨方消失处收回目光,皱着眉头看向陈玉楼。
  “陈兄?”
  “这究竟是什么怪物?”
  之前斩杀黑蛇的一刹那,他分明听见陈玉楼说了一句什么。
  “黑天鬼方。”
  “传说中一种身怀剧毒的蛇,能够断绝阴阳,双眼闭合划分昼夜。”
  陈玉楼平静的说着。
  这是西域三十六国中,关于黑蛇的记载。
  不过在雪域魔国、精绝古国以及轮回宗中,将其称之为净见阿含,即巨目之蛇的意思,同时又暗指守护者。
  “断绝阴阳,划分白夜?”
  听到这几个字,鹧鸪哨几人不禁相视一眼,神色间皆是露出一抹难以置信。
  纵是道家修行到白日飞升的大修士,也无法做到这一步吧?
  至少不成真仙都难。
  “传闻而已,真要有那等惊人的能力,今天在场的诸位,包括我在内,有一个算一个,全都得葬身此地。”
  见几人一脸凝重。
  陈玉楼忍不住摇摇头。
  “黑蛇最为恐怖之处,一个是剧毒,另外一个,蛇往往群居而生,有一条,可能就有无数条。”
  “只能说,接下来行动都要打起十二分的小心。”
  “好。”
  几人下意识点点头。
  气氛再度陷入沉默。
  还是昆仑指着身外那口古井,若有所思的问道,“掌柜的,既然井中有蛇,那水源怎么补给?”
  原本好不容易找到一口井。
  还以为总算能解决饮用水的问题。
  但如今看来,井下极有可能是蛇巢,井水藏毒,怕是一口下去骆驼都得死于非命,更何况他们这么多人。
  “也不一定。”
  面对他的问题,陈玉楼却并未表现出想象中的慌乱。
  看木桶中一池清澈井水,并不像是有毒的样子。
  另外,净见阿含并非水蛇,几乎从未听闻过潜藏深水的例子。
  极有可能是从井壁洞窟中钻出,落入木桶中,随之被花玛拐带了上来。
  而且……
  真要退一万步说。
  井水确实已经被毒液污浊。
  接下来的的雪暴天,会带来一场至少连着三五天的大雪。
  让伙计们收集雪块烧沸融化,再行取水也不是不行。
  另外。
  既然此处有古井。
  千百年来从未干涸。
  说明井下绝对连接着地下阴河。
  净见阿含蛇毒再过惊人,也不可能污染整条地下河,大不了溯河而上去上游补给干净清水。
  “陈兄,不会是打算……下井吧?”
  听出他话里的弦外之意。
  鹧鸪哨眉头皱得更紧。
  古井下伸手不见五指,谁也不敢保证,底下究竟还藏着多少毒蛇,这么贸然下去,凶险程度可想而知。
  “正如道兄所言。”
  “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?”
  陈玉楼淡淡一笑。
  说话间,目光看向一旁的老洋人,“还请借钻天索一用!”
  “这……”
  见他语气完全不像是开玩笑,几人脸色更是沉凝。
  昆仑更是一把抢在他跟前。
  那张冷峻的脸上尽是决然之色。
  “我下!”
  在他看来掌柜的一人身系常胜山以及陈家庄数万人身家性命,无论如何,也不能亲身涉险。
  “还是我来。”
  “昆仑,你身形太大,在井下不好回转,反而容易出事……”
  昆仑话音才落。
  花玛拐也站了出来,一脸认真。
  不过他一番话还没说完,就见老洋人提着长弓向前一步。
  那张与他师兄鹧鸪哨已经有了七成相似的脸上,露出一抹笑意。
  “还是我来吧,昆仑哥身形不便,拐子兄弟你身手还是差了些,不是老洋人我自吹,卸岭的千竿之术,未必有我搬山一脉的壁虎游墙功凌厉。”
  见几人争先恐后,要替自己下井。
  甚至鹧鸪哨都已经抬头看来,张口欲言,陈玉楼只觉得一阵头大,赶忙摆了摆手。
  “下个井而已,又不是刀山火海。”
  “行了,都不必多言。”
  陈玉楼一言决断,目光扫过老洋人,眼神里透着一抹不可拒绝的霸道。
  “钻天索给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