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珠四周,隐隐有一道道纹饰浮现。
  看上去就像……一只眼球!
  “等等!”
  几乎是这年头浮起的一刹那。
  陈玉楼只觉得脑海里轰的一声嗡鸣,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。
  玉石眼球?!
  怎么可能?
  要知道,玉石眼球乃是扎格拉玛一族大祭司,为了窥探鬼洞,才命人仿造,结果他双眼暴盲而亡,引来无数黑蛇。
  也是那一次贸然之举。
  为族人带来大祸。
  没记错的话,那枚玉石眼球应该在精绝古城王宫石殿的最深处。
  为何如今会出现在西夜古国的圣坛内?
  一瞬间,饶是他见识过人,此行胸有成竹,也有种时光逆转错乱的感觉。
  “不对……”
  就在他心绪翻涌,难以置信间。
  余光扫过金盘中的玉眼,这才发现,它似乎并不完整。
  虽然已经无限接近于那枚神器,甚至能够遮挡神识,防止窥探,但终究还是神似而形不似,一道轻微的裂纹浮现。
  “精绝女王凭借玉石眼球,开启虚数空间。”
  “又以玉佩机关,掌控西域三十六国。”
  目光落在那道细微的裂痕上,陈玉楼脑海中无数念头山交错而起。
  他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。
  西夜国以生产美玉而闻名诸国,故而精绝古国命其仿造,眼前这一枚……是最为接近玉石眼球的失败品。
  因为其特殊的能力。
  被西夜古国供奉于此。
  只不过时间流逝,古国消亡,这一切秘密也被尽数埋葬在黄沙之下。
  想到这,陈玉楼眸光一凛。
  “拐子,带弟兄们去城内四处找找,有没有制玉之所?”
  第258章 精绝女王、妖瞳之力?
  “陈兄是怀疑它是一枚仿品?”
  见花玛拐带着几十号伙计鱼贯而去。
  得益于之前那帮洋人盗宝队伍,将西夜古城下挖得六通四达。
  眼下他们倒是省去了不少功夫。
  不必再多费劲。
  要不然光是清理几千年来堆积的黄沙,他们至少还得待上个十天半个月。
  对他们而言,根本耽误不了。
  从石门外收回目光。
  鹧鸪哨盯着金盘中那枚玉珠若有所思的道。
  作为扎格拉玛族人,他很清楚玉石眼球代表了什么。
  所以此刻受到的震撼,绝不比陈玉楼少,甚至刻在血脉深处对于鬼洞的恐惧,在见到它的一刹那再度汹涌而起。
  但偏偏……
  此事他从未提及,实在不好明言。
  只能隐晦的询问道。
  “是。”
  见他如此小心。
  陈玉楼眼里不禁闪过一丝无奈。
  精绝古城近在咫尺,昆仑神宫也相去不远。
  更何况,雮尘珠都已经得来数月,哪里还需要这么纠结。
  “道兄,有没有觉得此物,与雮尘珠极为相似?”
  “这……”
  听他一口道破。
  鹧鸪哨只觉得心神一震。
  何止相似?
  数千年前,扎格拉玛一族先祖从遥远的东欧大陆迁徙到圣山,分为四个部落,拱卫圣山而存,直到数百年后,有人发现了圣山山腹之下的鬼洞。
  那时,圣山上还流传着魔国神物雮尘珠的古老传闻。
  大祭司按照传言,命人仿造出玉眼。
  眼前这枚玉珠,分明就是以玉石眼球的样式打琢而成。
  归根到底。
  它们的形成,都是以雮尘珠为样本。
  “像。”
  深吸了口气,压下心中胡思乱想,鸪哨点了点头。
  他原本还想将此物引导到雮尘珠上。
  没想到,陈玉楼早就想到了这一步。
  “所以,陈兄的意思,西夜国曾见识过雮尘珠,所以才会进行仿造,试图获取它的能力?”
  关于这点。
  鹧鸪哨还真不清楚。
  毕竟,扎格拉玛一族迁往内地上千年后,精绝古国才开始建立。
  甚至他们只能算是圣山的第四批人。
  雪域魔国、扎格拉玛族、轮回宗,之后才是鬼洞族。
  “见过应该不可能。”
  陈玉楼摇摇头,认真分析道。
  “道兄难道忘了?”
  “古滇国,也就是西汉武帝时,雮尘珠就已经被献王随葬遮龙山中。”
  “但从之前那枚金珠铭文看,西夜应该起于隋唐,这两者时间线未免相差太远。”
  “也是……”
  鹧鸪哨恍然一怔。
  关于这点,倒是被他给忽略掉了。
  “道兄,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,并非雮尘珠,而是它的仿制品呢?”
  陈玉楼嘴角微微勾起,意味深长的道。
  此言一起,鹧鸪哨好不容易压下的情绪再次爆发,一张脸上满是不可思议。
  盯着陈玉楼,仿佛想要将他看穿。
  仅凭眼前这枚玉珠,就能想到这一步,和未卜先知又有什么区别?
  要知道,扎格拉玛又称之为先知一族。
  正是因为当年那位先知,看到了自己身死八百年后,族人迁往东方的一幕,这才留下东迁寻珠的遗言。
  只可惜,数千年过去,先知预言的能力渐渐磨灭。
  到了他们这一代,更是无人懂得。
  但今日,他恍然在陈玉楼身上见到了这等神奇能力。
  借玉眼窥探鬼洞。
  这件事乃是族中最大的秘密。
  数千年下来,除却继承族长之位的族人,有资格从族书上看到,寻常族人都不知道,他们几千年来为何会遭受那样的苦难。
  鹧鸪哨也是从上一代搬山道人手里接过大位,看过族书,方才了解到这段隐秘往事。
  纵是花灵和老洋人都不清楚。
  如今,陈玉楼却能够一字不差尽数说出。
  不是未卜先知又是什么?
  “道兄觉得不可信?”
  见他怔在原地,陈玉楼轻声一笑。
  “不……没有,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些事罢了。”
  鹧鸪哨摇摇头,再不敢多想。